前沿拓展:丰胸针一针管几年
█ 原创 / 作者 / 李滨
1987年,对24岁的王冀耕来说,是个奇妙的年份,他似乎觉得自己见证了一部分历史。这一年,他从北京来到广州的某三甲医院整形外科进修,读了个研究生班。
王冀耕算是个清瘦的帅哥,个子不太高,操一口川普。
那时的广州,和中国内地大部分城市一样,改革开放还不到10年,国人刚刚读完伤感的《男人的一半是女人》,又开始扯着嗓子唱起“为什么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?”那一年,在冬天里放了一把火的费翔,让次有了追星族;香港,离回归还有10年,基本上等于外国,那是个时髦而现代的城市,令人向往。当时去趟深圳还得办“边防证”,更别说去香港,和出国没有区别。
有一天,医院的整形外科来了一位清秀的年轻女子,听口音是广东人,据说是一位地方戏的演员,勉强算是个演艺界人士,声称要做“假体隆胸”,接诊大夫听了之后,直犯傻,这种手术别说做,见都没见过。
科主任也不会隆胸,但是嘴上不能说。只好找院长,院长可是整形外科的前辈。可是院长也没做过。
全院内外,不仅谁也没接触过这种手术,甚至一本参考书都没有,更没人见过假体。医生们听说假体有油的、盐水的、海绵的,新款是美国道康宁公司的硅胶假体。
女病人说:“我有办法弄到硅胶假体,你们做手术,没问题吧?”院长听了,觉得自己有丰富的整形外科经验,于是语气肯定地说:“没问题。”那个年代,整形外科出身的人,对美容外科普遍没什么认知,从内心来说,比较轻视,总觉得医疗美容,没什么大不了,断指再植都成功了,美容这种需求量不大的手术,可以归入雕虫小技一类。那时的社会风气更加强调心灵美。
年轻女子又问道:“我应该买什么型号的假体呢?”听到女子如此一问,医生们再次陷入尴尬。好在当时广州算是中国的时装之都,买衣服的时候,买的多的是“均码”。主任灵机一动,说道:“来对儿均码的吧。”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下来。
那位颇有超前意识的女子在香港有亲戚,几番辗转,在尖沙咀弥敦道找到了卖美国道康宁乳房假体的公司,买了一对中等大小(均码)的硅胶假体。不知道为什么,那时的香港,乳房假体可以随便卖给私人。
假体到了医院,全科沸腾。医生们排队参观,主治医以下的,只准看;拥有高级职称的专家,可以摸一下。那个年代,乳房假体在术前要重新消毒,所以大家可以提前摸摸,找找感觉。
王冀耕是年轻的实习大夫,由他来书写病历,并做了简单的术前沟通。女子在姓名一栏里,写上了自己的名字:“夏过节”。王冀耕心想,可能是这个女子家境一般,父母希望她天天过节。此刻,他想不到,这个夏过节,还会与他在日后相遇。
手术的日子终于到了。
那一天,医院的几十间手术室,全部停了手术,人们奔走相告,各个科室的教授大咖,都要亲眼见证这个历史时刻。
王冀耕自然也难掩内心的兴奋,一定要争取上台。
鉴于王冀耕同志是个年轻有为的好青年,幸运地成为手术小组的一员,名列第四助手,位置是站在病人脚的旁边,距离乳房,尚有较远的距离。
主刀是院长,第一助手是后来闻名遐迩的医美大咖,也是王冀耕的导师之一。手术室里,里三层外三层,站满了各科前来观摩的医生,大家都十待这个美妙时刻的到来。
麻醉顺利。主刀医生在病人一侧腋窝的前面,切开一道2到3寸长的口子,之后开始腔隙剥离,然后,咔咔咔,就把假体塞了进去,瞬间,乳房变大了。
就在乳房假体进入人体的那一刻,全场响起一阵轻轻的“哇”的声浪,那是众多专家们发自内心的惊叹与赞美。老教授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女人的乳房,可以瞬间由小变大。
单侧假体隆胸术宣告成功。
主刀院长的身形,在那一刻,显得格外伟岸,他优雅地转过身,对第一助手说:“缝吧。”王冀耕看见,在院长的眼角,似有似无地闪耀着喜悦与骄傲的笑意。
王冀耕在手术的上半场只做了一个动作,剪了一根线头。由于距离比较远,他必须踮起脚尖,好在平时就机灵,年轻手巧,那一剪,十分利落。他从前辈的目光里,看到了赞许。那是一个带着肯定意味的眼神。
手术来到了下半场,如法炮制。
病人另一侧的腋窝前,对称性地切开了一条2到3寸长的口子,进入剥离的程序。后来有人问过王冀耕,这第一次的隆胸,假体是放在乳腺后还是胸大肌后面?王冀耕说:“搞不清楚。”
三年前,王冀耕从广州第一军医大学本科毕业,被指派到北京,火车票是领导下发的。下了火车,被一辆救护车接到了当时的国防科工委下属医院,放下行李,就算完成了报到,他被意外地分配到外科,干整形外科专业,就这样懵懵懂懂地成了一名整形大夫。在王冀耕眼里,这家中国南方久负盛名的三甲医院进行的这台假体隆胸,就是中国的第一台假体隆胸术。(这可能有待考证)
所有人都知道,手术接近了尾声,人们开始小声交谈,紧绷的神经变得放松。
这时,手术台上,突然有人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呼:卧槽!
陡然间,手术室里变得鸦雀无声,空气仿佛凝结起来,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。
正在放入的假体,破了。
第三助手试图用注射器把漏出来的硅胶抽起来,再打回假体,然后把假体缝上,无奈假体泄露得溃不成军,忙碌了半天,只得作罢。
所有围观的人,一个跟一个,静悄悄地离开了手术室。只剩下主刀和4名助手,还有几个护士。时间仿佛静止。
王冀耕的脑子里一片空白,双脚如同抹了502胶水,牢牢地粘在地上,无法挪动。假体只有这么一对儿,要买新的,还得去香港,而与香港有关系的人,此时还在麻醉中,一动不动地躺在手术床上。他的脑海里闪出一个自己也无法面对的问题:自己平生所见的第一台隆胸手术,难道就这么完犊子了?
慢慢的,大家把目光集中在墙角的一位老头儿身上,他就是那位什么都懂的科主任,平时不显山露水,虽然没上台,此时却变得格外重要!人们的目光里,充满期待、无奈与求助。主任静静地注视了大伙儿片刻,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众人见老主任只是默默地点头,竟猜不出是何用意。
老主任毕竟是沙场老将,见大家还愣在当场,低沉地说:“处理下伤口,填上纱布,先缝上吧。”
病房里,夏过节渐渐从麻醉中苏醒过来。老主任一直守在床边。
待她全清醒,老主任托起她一只苍白的手,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,充满慈祥地说了句:“闺女啊……”
“闺女”一言不发,瞪大了眼睛,似乎还没从混沌中走出来。
“闺女,手术总体来说还是顺利的,只是在过程中,有一只假体意外地发生了泄露,不能用了。所以,还得请你找香港的亲戚帮忙,再买一对均码的假体来吧。”
半卧的夏过节没有说话,慢慢的,眼角落下一颗泪珠,缓缓地流到嘴角。她轻轻地从老主任的大手里抽回了自己的小手,虚弱地说了句:“辛苦你们了。”
那个时候,既没有手机,也没有互联网,耽搁了许多时日,一对新的“均码”假体终于到了医院。
再次进入手术室的时候,一个前来围观的人也没有了。
王冀耕还是第四助手,还是仅仅剪了一根线头,只是这次剪的动作有些沉重。他眼中的第一台假体隆胸手术,终于落下了帷幕,这也是他的职业生涯中,一次标志性事件。他那个剪线头的动作,一直深深地留在脑海里,在许多次梦中,重复。
夏过节终于康复了。除了挺拔的双峰,还有她前胸两侧的两条的疤痕,就像两条蚯蚓。然而面对挺起的胸膛,似乎无怨无悔。
或许,任何一个行业的兴起,先行者都要有牺牲和付出,无论是医者,还是患者。经历了所谓的台隆胸手术之后,纵然有惊无险,王冀耕还是被深深地震惊。在经历这台手术之前,他对整形美容的认识,简单而懵懂,原以为医美不过是整形外科的一个小小分枝,但是留在夏过节胸前两侧的大疤,时时浮现在他的眼前,难道这就是患者想要的结果吗?难道不需要审美因素的介入?这个问题困扰他很长一段时间,欣慰的是,在这台历史性的手术里,他不但参与,而且还做了一个动作。
王冀耕没有料到的是,几年以后,他不但积攒了第二个终生难忘的动作,还成了医院的“万金油”。
欲知后事,请看下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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拓展知识:丰胸针一针管几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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